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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中的远景——用凉宫春日的“无尽的八月”来读《轻音少女》
版权所有 来源:优漫网 作者: 【 】 浏览:1204次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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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云,冷冷的雨,秋风的味道,伞上雨点的声音,春天柔软的土壤,夜里便利店给人安心的感觉,课后冷冰冰的空气,黑板擦的气味,夜里远处卡车传来的声音,骤雨里的沥青的味道。在新海诚的《星之声》里,升和美加子就像这样列举着日常生活里有价值的东西。在所谓的世界系作品(定义详见上一篇)里,有着一种通过代入非日常的状况而反过来映现日常的价值的地方。对这种日常的价值不通过代入非日常的设定而进行直接的称赞的动画就大概就可以称其为日常系作品了。
  如果说能像这样子找出世界系和日常系之间的联系的话,那么难道不也就可以在所谓的日常系作品中找出世界系的要素了么?也就是说,在日常系作品里,难道不能说并不是只有平淡无奇风景被提示出来,而是可以探出某种纵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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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本著名哲学思想刊物思想地图的第四期里收录的座谈会“故事和动画的未来”里,可以被称为日常系的代表作的《轻音少女》被定位为“只描写了近景”的作品。而在对这部动画进行了定位的前一段里,在动画里的对奇迹(这里的奇迹应该是指会发生不可置信的事,也就是非日常)的描写成了话题——如果说世界系是描绘了奇迹的话,这应该是因为作品里有着“向着不可能的东西的志向”或是“对于远处的东西的执着”。若这是世界系的方向的话,那么书中得出结论从“作为后世界系的《轻音少女》”里只能看得出“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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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作为世界系的作品被具体提名的是《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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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CLANN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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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部作品,这两部作品和《轻音少女》一样是由京都动画制作出的动画的这一点是值得注目的地方。也就是说,如果将这里讨论的问题当做京都动画的作品倾向的变迁的问题来考虑的话,那么,以Key的游戏作为原作的动画作品和《轻音少女》间就变得有了一个巨大的鸿沟。
  然而这是一个值得质疑的结论。难道说就不能将《轻音少女》作为跟《AIR》或《CLANNAD》相近的作品来考虑么?《轻音少女》里就没有描绘出奇迹么?就算能够承认京都动画的作品倾向里起着某种变化,难道就不能以(近景和远景的区别之外)别的方式来定位这种变化么?
  如果说京都动画的目标是想要连接世界系和日常系,或者说在与世界系或日常系的这种标签不同的别的地方摸索着什么的话,那么就不能只拿Key原作的动画和《轻音少女》相比较,而也应该注意《凉宫春日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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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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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聚焦这些作品里世界系的要素是怎样被处理的这一点,我想就应该可以从《轻音少女》的风景里读出纵深感来了。换句话说,就是如果能通过将凉宫春日的“无尽的八月”作为日常系的翻版作品来看待的话,不就能显现出《轻音少女》的战略性了么?而这就是所谓的用“无尽的八月”来读《轻音少女》。

1.“无尽的八月” 作为日常的彼方的远景

  2009年京都动画向动画凉宫春日的忧郁里追加了新的章节,重新进行了电视播映,这追加的里面的一章就是“无尽的八月”这个引起了众人议论的章节。这个章节描绘的是在暑假的最后两周重复了一万五千次以上的这个事态,相对于原作里仅将这里面的最后一次描绘了出来,动画里则提取了其中的八次,并将每一次的重复进行了动画化的这个形式。也就是说,2009年新版凉宫春日的忧郁就是一部将几乎同样的故事内容重复播映了八次而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或者夸张一点就是带来坏评)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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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原本凉宫春日的忧郁这个作品所描绘的又是什么呢?这部作品的主题简单说来,也就是如何才能将从日常的游离的这种倾向性(说白了就是世界系这个倾向性)拉回日常,或者说,如何才能抗争所有的假想或假定来肯定现在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事实(现世)。凉宫春日这个登场人物被赋予了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成立条件本身的能力。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任何时候都能将这个世界改变为别的世界。尽管有着这种变更的可能性,在每个章节里,登场人物们总是重新选择回到他们自己所最初存在的这个世界里。先是与这个世界保持一段距离,再回到这个世界的这种振幅,在这部作品里就成了再次赋予日常生活以价值的过程。
  所谓的日常系作品则是以更为直接的方式给予日常以价值。那就是,给予在日常生活的例行公事(烦冗)里会被错过的或被认为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以新鲜的价值。《ARIA》的“这个街道是由奇迹做成的呢”这个台词就是典型,将平常看惯了的理所应当的东西看作是奇迹性事件的产物的这个目光就再次给予了日常生活以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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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种观点来看,就可以说,《凉宫春日的忧郁》和《轻音少女》一样,都是描绘了同样东西的作品。不用说这种以世界的终结等的极限状况作为背景来探求绝对不变的基盘(“你”和“我”的合一)不会被推奖,后面所能看到的,日常生活里具体人际关系的对密切交流的埋没也不会被肯定。这里想要达成的,就是一种从日常缓慢腾飞,再缓慢着陆于日常的一种轻盈的感觉。想将这种轻盈感(即通过风景这种形式)描绘出来的也就可以说是京都动画的方向性了。
  《凉宫春日的忧郁》和《轻音少女》都是在上述的平衡感下巧妙地成立着的作品,在这个意义上,将《轻音少女》单纯看成描绘了无尽的日常生活的乐趣而只是描写了近景的作品来分析的话,就会有很大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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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尽的八月”里,可以说揭示了对于即将结束的愉快的暑假的不安感,而这种不安感却反过来转化为一直不能结束的暑假,也就是几百年间都只是度过暑假这个时间段的日子的恶梦而呈现了出来。相似的,PS系列的游戏《我的暑假》的BUG动画也是描绘了对于暑假的愉快日子将要结束的不安一瞬间变成了恶梦的过程的作品。这个游戏作品中描绘了在乡下的愉快却又悲伤的暑假生活,游戏本身是应该在8月31日结束的,如果进行特别的操作的话,就能触发8月32日这个不存在的日子。这恰恰就是与“无尽的八月”所描绘的一样,是一种暑假被延长的事态,而在影像面也是通过发生种种的BUG呈现出了一种好似恐怖作品的样态。这里也可以说是巧妙地描绘了一种乌托邦式的世界的持续转化为了恶梦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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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无止尽的暑假是一个十分清晰明了的事例,若将它看作是对于日常的耽溺的话,那么在其中发生的事态就一定不是特别的东西。日常生活里的特别的日子或活动可以说就算不是每天都有,也是定期有的,并且是被年复一年周期性地重复了的。而这种将同样的特别的活动重复上演的作品则是数不胜数的。也就是说,对于日常的耽溺就算不是以“无尽的八月”这种极端的形态,也是在非常多的作品里实际地上演的。从这种观点考虑“无尽的八月”的话,这部作品所提出的问题就可以说是,到底怎样才能脱出(且以一种不完全游离于日常的形式)这种日常地狱(交流地狱)这个问题。
  而“无尽的八月”所描绘的风景就含有对于这种出口的暗示。也就是第四次的“无尽的八月”里所描绘的完全的远景。在这一次里,作为象征性形象的积雨云和飞机模型数次登场。这种积雨云和飞机所揭示的,说白了也就应该是在远处的东西,远的地方,不是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之类的东西吧。在这一次的“无尽的八月”里,有着阿虚数次抬头注视积雨云和飞机的场面。在这个场面里,可以说阿虚是在注视着永无止尽的日常的无限地狱的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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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将将向外的志向具象化的作品群大概就可以被称为世界系了,可以说这种远景在至今的多种多样的动画作品中被描绘了出来。举明显的例子的话可以提到新海诚的名字。新海的作品里有着《云之彼端,约束之地》这部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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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像这个标题所显示的一样,彼方是被当作存在于“云的彼端”的。而作品中的这个彼方则是作为了被分割统治了的日本的彼岸,在北海道建设中的巨大的塔而被显示了出来。之所以这座塔实现了作为远景的机能,是因为这塔在这部作品里作为仿佛是染在日常生活的风景内侧的斑影一般,总是出现在天空的背景当中。在风景内侧的同时,也是实现了对于指示彼端的指标作用。这就是在日常中的远景。
  如果更进一步试着将新海诚靠近“无尽的八月”的话,就会发现新海诚初期的短篇作品中有着一部《远方世界》。在这部作品里提示出的问题也是,不是这里的别的世界,这个世界外存在的《远方世界》,而作为暗示向着这种世界飞翔的主题,片中就有模型飞机和鸟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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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型飞机和鸟能够飞往不是这里的别的世界,然而短篇作品里出现的一对情人却只能扎根地面行走。
  作为代表性地暗示这种远景的歌,有《AIR》的那首著名的主题歌鸟之诗。歌中写到的“逝去的航迹云”就是具有象征性的歌词,彼方本身是不可能直接出现的。彼方是以被某种具体的东西代理的形式作为存在于远处的东西而被显现出来的。而作为这种远方的观念“逝去的航迹云”就可以说成是最为合适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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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尽的八月”里,亦或是在世界系的诸多作品中,存在着一种怀旧的视线持续注视着作为此时此刻的日常的出口的“远方世界”。为何说是怀旧的呢?这是因为这种视线生出了现在自己所在的地点和过去自己曾在的地点之间的距离的远度的概念。“无尽的八月”里逆转了这种怀旧的视线,也就是提示出的不是注视远方的视线,而是从远方注视现实的一种视线。这就是长门有希的视线,即一种观测并数着N次被再度重复的现实的超越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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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八月”的解决(出口)可以说正是通过获得这种超越性的视线而得来的。日常地狱的出口并不是通过实际地去到与此不同的“远方世界”而找出的。而是通过意识到这里重复发生的事件间哪怕是最为细小的差异,通过概率论式的偶然而带来的一次性自觉,才导出的出口。这种解决,也就是指的注视着彼方的同时也停留在日常的这种状态,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成是甚至承受了充实的日常生活的终结(暑假的结束)的行为。而这就是“无尽的八月”的出口。
  在一面,有一种想要让愉快的暑假一直持续下去的想法,然而这种愉快的暑假持续个将近六百年的话,恐怕也就是地狱了吧。这里存在着相反的两种想法——想永远让这种美妙的日子持续下去,却又想从这种日常地狱中脱出。这里我们所应该注目的就是所谓的日常系作品对于这种内心纠葛是给予的一种怎样的出口的这一点。也就是在日常系作品中,有必要将能否看得出这种想从当前的日常中脱出的朝向彼方的欲望(换句话说就是能否看得出想从各种社会性交流关系中脱出的欲望)看成是问题点。就算是看上去只是在单纯描绘充实的日子的日常系作品中,也提示出了孤独的问题或是对于彼方的视线的主题。接下来想通过动画《加奈日记》,揭示这个事实。

2. 《加奈日记》 作为日常系的内面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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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责任编辑:诚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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